项目所在的千福巷是位于安定门西南侧一条安静的胡同。 我们第一次去场地的时候是三月份,半年没下过雨的胡同里异常干燥。 场地的北侧是北锣鼓巷小学,西侧是北京市第一中学,南侧和东侧是有着红砖外墙的锅炉房和住宅楼,周围环境杂乱无序。场地内的建筑建于90年代,原为办公用途,院子中央的一棵古槐树是场地的空间核心。如何在如此在干燥的老城环境中,通过外部的空间设计营造一个全新的青年社区体验,是设计之初面临的问题。
▼内院全景
第二次去看场地已是五月将至,场地中央的古槐树刚长出了新叶,阳光和风透过嫩绿的树冠在地上投射出斑驳摇摆的影子。爬上屋顶平台放眼望去,二环里的灰色屋顶之间的空儿,填满的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树冠。这种人造物与自然要素之间天然的平衡,让我们意识到对眼前这个场地的设计干预,不能简单地将旧简单替换为新,而是应该通过一种轻介入的建造方式,建立旧与新之间恰当的对比和过渡。
▼沿锅炉房立面
▼主入口
▼棚下空间
项目场地与胡同和周边环境的界面,是我们最早就开始关注的问题。尤其在老城区狭窄的空间条件下,这个界面既是产权和空间的边界,也是一个场地与周边对话的媒介,是对基地所在文化的观察和重塑。于是,我们在设计中,从对空间边界的重新定义切入,尝试围绕场地和建筑重新建立一个连续的界面空间。一方面通过设计元素的连续性获得空间氛围的整体感,另一方面为建筑改造升级后的居住功能提供适当的隐私保护,进一步地有利于于在这个连续边界上植入使用功能,从而有效地充分利用庭院空间,完成从单一的空间边界到容纳多种功能的空间升级。
▼连续的界面从外部的院墙延伸到院子内部,形成一个闭合的曲线
▼树池
我们在首层3米以下的近人尺度创造了连续的界面,从外部的院墙延伸到院子内部,形成一个闭合的曲线。连续的边界形成了内外两个院子:外部院子的边界作为场地限定和辅助商业空间使用;内部院子的边界作为承载青年公寓公共活动的载体。重新设计的边界由枝杈形的钢板组成,并在入口等重点空间形成放大的雨棚,边界上同时也嵌入了休闲座椅、室外聚会、露天吧台、公寓入口、电影放映等公共活动功能,沿内院的边界由于其半虚半实的隔断也加强了首层公寓单元的私密性。我们希望树下的空间能够成为青年公寓居住人群休闲和交往的场所;并且在漫长的冬季,绿色的连续树杈形边界也仍然能够给落叶之后的院子带来生机活力。
▼休闲区域
在这个项目中,我们借助设计试图探讨轻质地、介入式进行老城更新的可能性,希望通过小的动作带来大的改变。尤其是北京的老城区里,有大量的平房杂院和机关单位的混合,建筑密度很高,人口构成也相对复杂。老城的更新无法一蹴而就,设计的介入一定是缓步的、轻干预的,甚至是临时的,只有通过对一个个场地和空间的逐步整理,才能最终达到完整的更新目标。
▼树下阅读区
这个大树下的院子里,新介入的树状边界与修整过的地面铺地一起,包裹出了一个公共性的空间场,从而与周围杂乱的环境产生对比。我们通过植入的一层界面限定场地的空间内核,然后再赋予界面内容从而对原有场地进行活化。于是,原有建筑、新的界面、新场所空间三种元素一起形成了这一次的更新结果。城市更新是一直在持续的,这种轻质介入只是其中的一个阶段,我们把每一步的改变都视为即时的、过渡性的,和灵活变化着的;我们也希望这个阶段的暂时改变能够来带更多样年龄层次的人群,从而产生可以激活周边区域的因子,继而影响周围更大范围的老城区进行或快或慢的自我更新。
▼天台
千福巷的这个项目是老城区里的轻介入更新实践,在这种设计命题下,传统的景观设计经验几乎失效:我们不但不能通过对常规手法的单纯模仿,只是为了做一个看起来像的外部空间设计而产生空洞的结果;而是要通过给外部空间环境中的某种载体赋予其特定的使用方式来完成场所体验的提升。这样的诉求导致我们并没有先入为主地从某个既有的形式语言入手,而是从青年公寓使用者需要的现实生活场景、以及人们对这一生活的诗性体验入手来进行设计构思。
▼院子鸟瞰
诺伯格舒尔茨认为:场所是人们通过与建筑环境的反复作用和复杂联系之后,在记忆和情感中所形成的概念特定的地点、特定的建筑与特定的人群相互积极作用并以有意义的方式联系在一起的整体。我们试图在这个大树下的院子里重新找回符合其自然和空间环境特征的场所精神,通过对树下空间的重新限定以及场地和边界上的公共活动功能植入,力图在老槐树下创造一个青年人群朝气蓬勃的美好生活场景。
▼设计概念图
▼轴测拆解图
▼首层平面图
▼北立面图
▼东立面图
▼植入界面